雁猩红的眼眶死死地盯着床顶,仿佛看见了他父亲丰氏最后几年的样子。

成日病恹恹的躺在床上,既管不了家业,也伺候不好妻主,眼睁睁看着母亲对他越来越冷漠忽视,最后甚至掰着手指头算日子,等他快点死,然后迎娶辛氏进门。

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,指甲紧扣在床沿上,抓出三行恐怖的印子。

不!他不要像父亲一样!

冷山雁急切地问道:“那我还能好吗?”

李大夫很干脆地说道:“郎君请放心,您身体里残留的毒素并不多,只要照我的方子吃下去,定能痊愈。”

“开好了!”白茶开心道。

冷山雁却接着追问,微红的丹凤眼里全是渴望希冀:“那、那我还能再怀上孩子吗?”

李大夫这是却犹豫了,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方才我与郎君诊脉,发现您的身体底子不太好,可是幼年时生活艰难?”

冷山雁沉默了。

沉默既是认可,李大夫继续道:“正因如此,所以您怀这一胎才会如此难,如今又因中毒而流产,身体亏损严重,以后再想有子嗣怕是要比寻常男人难上许多。”

“这怎么能行呢,大夫您想想办法啊。”白茶着急道。

一个男人家,生不出孩子,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?他往后可怎么在沈家立足。

“我只能试着给郎君开些进补的方子,但能不能怀上,这我真的说不准。”李大夫十分没底气的说道。

白茶见她这个样子,就知道再逼也逼不出什么了,只能跟着她去开方子拿药。

等到他熬好药,端着走进屋里,发现里面乌泱泱跪着许多仆人,各个胆战心惊如鹌鹑一般头都不敢抬,原本床头摆放着的花瓶摆件统统丢在地上,瓷片碎了一地,里面插着的鲜花零落铺洒,就连帘幔也被扯了下来。

冷山雁靠在床头,墨发披散凌乱,脸色苍白诡谲,凌厉的丹凤眼充满着肃杀之气,可见刚才李大夫拿番中毒、极难再有子嗣的话,让他多么生气,才发了这么大一通火,从前的他可是喜怒不形于色。

白茶给下人们使了个眼色,下人们赶紧离开。

而白茶则端着汤药小心翼翼地来到冷山雁面前,低声道:“公子,这是李大夫开的药,您快赶紧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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